何塞·拉斐尔·埃尔南德斯(西班牙語:José Rafael Hernández,1834年11月10日—1886年10月21日),阿根廷记者、诗人及政治家,生于布宜诺斯艾利斯附近庄园,早年居住于潘帕斯草原,19岁从军并参与了阿根廷邦联内部多场战役,後退伍从事新闻业,为邦联制度的捍卫者,多次透过报刊抨击米特雷与萨米恩托的统治,亦曾因参与政变两度被迫流亡国外,最终遇赦归国,并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省议员任内逝世。
何塞·埃尔南德斯于1834年11月10日出生在今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省巴列斯特爾鎮的查克拉普埃雷东庄园(Chacra Pueyrredón)[4],其父母分别是拉斐尔·埃尔南德斯和伊莎贝尔·普埃雷东,两人于1832年结婚[5]:475,其中,埃尔南德斯的母亲伊莎贝尔出身普埃雷东家族,也是拉普拉塔联合省最高执政官胡安·马丁·德·普埃雷东(西班牙语:Juan Martín de Pueyrredón)的侄女[5]:474,该家族大部分成员主张在阿根廷推行极权统治,埃尔南德斯出生的查克拉普埃雷东也是她姐妹维多利亚的地产;而伊莎贝尔的丈夫拉斐尔·埃尔南德斯的家族则主张在阿根廷推行邦联制度,两派人士势不两立[6]:88。1835年7月27日,埃尔南德斯在圣母赎虏圣殿受洗[7]:3。因父母远离家乡,他早年由姨母维多利亚抚养,当姨母因政治因素移居巴西後,年幼的埃尔南德斯便被姨母交给住在巴拉卡斯(西班牙语:Barracas (Buenos Aires))的祖父何塞·格雷戈里奧·埃尔南德斯(José Gregorio Hernández)抚养[3]:67[8]:10。
当何塞·埃尔南德斯六岁时,他进入佩德罗·桑切斯创办的圣特尔莫阿根廷学堂(Liceo Argentino de San Telmo)学习,并在该学校度过了四年,在此期间,他学习了阅读和写作、天主教教义、古罗马和西班牙历史、算术、绘画和西班牙语语法等方面的知识[7]:3-4。1842年,其祖父逝世,而其母亦于1843年逝世,与此同时,埃尔南德斯被医师诊断患有胸部疾病,医师建议他前往气候适宜的地方疗养;因此,他的父亲于1846年将他带往马德普拉塔附近潘帕斯草原的牧场居住,在当地,他从事农牧业劳动,恢复了身体健康,还学会了骑马射箭,亦以动作敏捷、体格健壮而名闻乡里[3]:67[5]:476-477。
1872年第一次返国後,埃尔南德斯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阿根廷大酒店(Gran Hotel Argentino)一个靠近维多利亚广场(即今五月广场)的房间内,潜心创作《高乔人马丁·菲耶罗(西班牙语:Martín Fierro)》,并于翌年在拉潘帕印刷厂出版了自己的作品,其第一版在上市不久后便销售一空[21],但布市的上层文化圈却對这部作品嗤之以鼻,直到其在西班牙、法国及美国等地引起反响後,当地不少报社才开始报导这部著作[10][22]:56。《高乔人马丁·菲耶罗》受到下层读者欢迎,再版了十次,一些读者也呼吁埃尔南德斯发表续集,在他们的要求下,埃尔南德斯于1879年发表了其续集《马丁·菲耶罗归来(西班牙语:La vuelta de Martín Fierro)》[3]:68。
在文学创作的同时,埃尔南德斯也重新投身政治活动,并参与创建了民族自治黨[23],不过他直到1879年才加入该党,并与日后成为阿根廷第一位民选总统的伊波利托·伊里戈延一同积极支持胡利奥·阿亨蒂诺·罗加参选总统[24],1880年,羅加当选总统,而埃尔南德斯亦于翌年当选为布宜诺斯艾利斯省议会参议员,1885年连任一届[10],在议员任内,他主张将首都布市联邦化,提出了增设港口、扩展铁路运输网络、完善社会保障制度的建议,见证了內科切阿的建立[7]:37[23],还为在地畜牧业的发展出谋划策,帮助布省省长达尔多·罗恰(西班牙语:Dardo Rocha)编写了《牧场主指导》(Instrucción del estanciero)[12][25]。
1863年6月8日,埃尔南德斯在恩特雷里奥斯省巴拉那工业街的一栋住宅(今西班牙街212号)内与卡羅利娜·冈萨雷斯·德尔·索拉尔(Carolina González del Solar)结婚[29],婚后二人生有八个子女,分别是伊莎贝尔、曼努埃尔·亚历杭德罗、梅塞德斯、瑪格麗塔·特蕾莎、胡安·何塞、何塞法、玛丽亚·特蕾莎及卡羅利娜[5]:489。
诗歌《馬丁斐野樂》是埃尔南德斯的主要作品,全诗分为两大部分,分别是1872年出版的《高乔人马丁·菲耶罗》及1879年出版的《马丁·菲耶罗归来(西班牙语:La vuelta de Martín Fierro)》,前篇透过高乔人马丁·菲耶罗的自弹自唱,回顾了菲耶罗一生中被政府征兵、流浪各地、打架杀人,与友人克鲁斯进入原住民部落生活的经历;而後篇则讲述了菲耶罗回到家乡,与子女团聚,并带他们再度离乡各奔前程的故事[32]:43-44。《马丁·菲耶罗》的格律较为严谨,诗句多为八音节[32]:44,在用词上,诗歌多使用高乔独有的俚俗用语及谚语,并与诗中高乔人的历史遭遇、生活起居、生活习俗一并形成了高乔面面观[33][34],而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全诗用词简洁凝练,刻画出了高乔人嫉恶如仇、反叛不羁的性格,而诗歌後篇则侧重描绘高乔人勤劳务实的形象,而淡化了其反抗特征,映衬了高乔人的历史命运[22]:57-58[32]:44-45。《马丁·菲耶罗》令高乔诗歌进入巅峰,达到史诗的规模,诗歌的主人公马丁·菲耶罗也成为自由的象征,该诗亦与阿斯卡苏比的《桑托斯·维加》(Santos Vega)及埃斯塔尼斯拉奥·德尔坎波的《浮士德(西班牙语:Fausto, Impresiones del gaucho Anastasio el Pollo en la representación de la Ópera)》合称为高乔文学三大史诗,而学者赵振江、陈光孚亦指出《马丁·菲耶罗》對社会现实不公的揭露与挞伐,令其比起其他描绘高乔人歌舞升平的诗作更胜一筹[35][32]:44。
在阿根廷,對埃尔南德斯及《马丁·菲耶罗》的评价一直呈现两极,并长期引发争论,与其同时代的作家米格尔·卡内(英语:Miguel Cané)认为埃尔南德斯的作品没有矫揉造作之处,亦写出了真正的高乔诗句[38],但巴托洛梅·米特雷、多明戈·福斯蒂诺·萨米恩托等主张向欧洲学习的上层人物则鄙夷《马丁·菲耶罗》“歌颂野蛮”的内容,萨米恩托还认为这部作品对于国民教养的提升有百害而无一益[22]:56-57。进入20世纪,随着文化民族主义在拉丁美洲盛行,埃尔南德斯及其著作也开始受到阿根廷上层知识分子的重视,在里卡多·罗哈斯(西班牙语:Ricardo Rojas)及莱奥波尔多·卢贡内斯等作家的支持下,《马丁·菲耶罗》的文化价值得到重新发掘[39],在此影响下诞生了高乔小说《堂塞贡多·松布拉(西班牙语:Don Segundo Sombra)》及马丁·菲耶罗派(西班牙语:Florida group),日后成为阿根廷文学巨匠的胡利奧·科塔薩爾及博尔赫斯亦批判继承了高乔文学的创作精神与特质,进一步丰富了阿根廷文学的多样性[22]:57-58[40]。而博尔赫斯在肯定埃尔南德斯表现出阿根廷人难忘的人物形象,达成了艺术使命的同时,也批评埃尔南德斯在道德抑或是知识水准都弱于其同时代的作家,并没有给同时代的知识分子留下深刻印象[41]:35-38。现代的阿根廷政府也对其评价颇高,肯定了其诗作对于捍卫民族团结和幸福的重要性,还将其诞生日确立为国定假日「傳統節」加以紀念[42][43],阿根廷還有以其命名的博物館[44]。
美国学者琼·佛朗哥(英语:Jean Franco)在《独立后的西语美洲文学》(Spanish American Literature Since Independence)中肯定了埃尔南德斯逆时代主流声援高乔人的做法,认为他具有独立精神、大丈夫气概及勇敢的品质,亦對埃尔南德斯所处时代對这些美德的扼杀表达遗憾[45],也有评论家认为埃尔南德斯的思想近似于「1837年一代(西班牙语:Generación del 37)」中激进知识分子的观点,主张以民族自主、联邦主义为基础建设阿根廷,具有一定的自由主义色彩[22]:56[46]。
^Pablo Antonio Zubiaurre. Reseña sobre: Instrucción del Estanciero. José Hernández. Cuarenta Naipes: Revista de Literatura y Cultura (Mar del Plata, Argentina: Universidad Nacional de Mar del Plata). 2021, (4): 116–122 [2024-10-22](西班牙语).
^Jean Franco. Historia de la literatura hispanoamericana : a partir de la Independencia. 由Carlos Pujol翻译 11. Barcelona, España: Editorial Ariel. 1998: 75–79. ISBN 8434483157(西班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