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案胡惟庸案是明初四大案之一,指明太祖朱元璋誅殺宰相胡惟庸事件,隨後大肆株連殺戮功臣宿將。胡惟庸及開國元勳李善長被殺,明初朱元璋同鄕的淮西官僚集團覆滅。太祖罷左右丞相,廢除中書省,其事由六部分理,另設內閣供皇帝做為顧問。內閣大學士的權力不如宰相,只有「票擬」權力,先送宦官,再由宦官上呈與皇帝。從此明朝名義上再無丞相一職,後來在永樂帝後由內閣首輔實質取代。 ![]() 背景李善長被朱元璋以年紀老致仕後,女婿胡惟庸代之成為朝中淮西集團官僚的首領。胡惟庸雄爽有大略,而陰刻險鷙,眾多畏之。[1]洪武六年(1373年)正月,右丞相汪广洋被贬为广东行省参政。明太祖因丞相人选难觅,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不设丞相。胡惟庸于是独专中书省事务。七月,任右丞相,不久,升任左丞相,汪广洋又被任为右丞相[2]。杨宪被杀后,明太祖认为胡惟庸有才干,很宠信他。胡惟庸也自觉奋进,曾以遇事小心谨慎博得明太祖欢心,进一步获得明太祖的宠信,說惟庸与陈宁,自汪广洋去后,独署省台,协诚匡济,举直错枉,精勤不怠。 概述洪武十二年(1379年)九月,占城国入贡,胡惟庸等人不报告明太祖。宦官出来见到了,便进宫奏告明太祖。明太祖大怒,下敕令责备中书省臣。胡惟庸和汪广洋叩头谢罪,但暗暗地将罪过归咎于礼部,礼部大臣又归咎于中书省。明太祖更加愤怒,将各臣僚全部关押起来,究问为首主持的人。朱問汪胡毒死劉基的事,汪說沒有這件事。不久,令錦衣衛指揮石玉絞死汪廣洋,以妻子配侍衛官軍,諸弟皆殺之。汪广洋的妾陈氏为他陪死。皇上问知陈氏乃是被沒入官的陈知县的女儿,大怒说:“被没入官的妇女,只给功臣家。文臣怎么得到?”便颁下敕令命法司调查。于是胡惟庸以及六部属官都入獄[3]。太祖以“枉法誣賢”、“蠹害政治”等罪名,極刑凌遲處死胡惟庸、陈宁兩人。《皇明纪事录》称朱元璋又認為上元縣、江寧縣人民傾向胡惟庸而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殺死,遷山東、山西無產業之民,量其多寡,給屋居之。[4]洪武二十八年十一月,“诏从直隶、苏州等十七府州及浙江等六布政司所属府州县小民二万户,赴京占籍于上元、江宁,以充各仓夫役。[5]”洪武十三年五月甲午,雷震謹身殿。朱元璋公佈罪己詔,說不期宰輔失職,肆姦擅權,使賢愚陷于不義。他思創業之艱難,念守成之不易,首除姦惡,鋤根翦蔓,爰及餘黨,然刑戮之際,不無過焉,甚非上帝好生之德。乃于是月初四日申時,雷震謹身殿,他甚懼焉。於是赦天下罪者,除十惡不赦外,其餘已未發覺結證,罪無大小,咸赦除之。[6] 胡惟庸死時,還未有謀反罪名。[7]死后,其罪状陆续被“揭发”。洪武十八年(1385年),有人告发李存义與其子李佑,曾同胡惟庸谋逆。洪武十九年(1386年)明州卫指挥林贤通倭事发,嚴刑迫供下,是受胡惟庸指使。洪武十九年十月二日,林贤案审结,林贤被京師大中橋凌迟处死,族男出幼者殺死,妻妾為婢。[8][9] 洪武十九年的《大誥三篇》刊有〈李茂實胡黨第七〉、〈陸仲和胡黨第八〉、〈指揮林賢胡黨第九〉等針對「胡黨」餘逆的條目。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朱元璋以京民為逆不已將在南京之民,殺死一半,遷於化外者一半。李善長於京民合遷之內,向朱元璋求情,朝給長姊楊阿李,暮給次姊王阿李,明日又給親人丁斌。朱元璋派錦衣衛提到親弟李存義與其子李伸,令九衙官共審,發覺知情緣由。朱元璋說李善长以“元勋国戚,知逆谋不举,狐疑观望怀两端,大逆不道”,其妻等七十余人被杀。李善長由「庚午詔書」的被動參與,搖身一變於《昭示姦黨錄》中主動糾結功臣合謀,又為胡惟庸送上家奴輔助,與早於洪武十二年已死亡的顧時成為「胡黨」的倡導者。「庚午詔書」與《昭錄》相距僅月餘,變化卻如此大,正好說明了李善長「勾結胡黨」之罪狀當於《昭錄》時所塑造。陆仲亨的家奴封帖木告发陆仲亨与唐胜宗、费聚、赵雄三名侯爵,曾串通胡惟庸“共谋不轨”。宋濂的孙子宋慎亦受牵连被杀,宋濂本人贬死四川夔州。《昭示姦黨錄》洪武二十三年陸仲亨、李善長肇獄或「庚午詔書」頒布以後又有營陽侯楊璟一案。明末錢謙益根據庚午詔書及《昭示姦黨錄》,指出《明太祖實錄》聲稱李善長於洪武十三年胡惟庸案發時已被揭發之事爲捏造。朱元璋藉辭窮追其友好,取得大臣奴婢供詞,開國第一功臣韓國公李善長、滎陽侯鄭遇春、豫章侯胡美、江南侯陸聚、宜春侯黃彬、南雄侯趙庸、靖寧侯葉昇等大批元勳宿將皆受株連,牽連致死者三萬餘人,史稱「胡惟庸案」。[10][11][12] 洪武二十四年,山西太原官府捕獲了捲入胡党案的僧人智聰。智聰稱胡惟庸謀劃謀反時,他曾隨宗泐、見心等人往來於胡府,通謀造反,且宗泐赴西域取經時曾爲胡惟庸聯絡西番起兵爲外應。來復見心因此被連坐淩遲處死年73。[13][14] 胡惟庸案又與藍玉案合稱胡藍之獄。胡惟庸案一直誅滅到洪武二十五年,還有靖寧侯葉昇因“交通胡惟庸”被殺。葉昇本人是藍玉的姻親,斬殺葉升即揭開了藍玉案序幕,二十六年,洪武帝再度興獄,株連蔓延之廣,超過十萬人。 南北榜案時朱元璋又指劉三吾是胡黨。 明實錄對胡惟庸案的記載胡惟庸当了多年独相,朱元璋要親自用弓箭射死上書諫言皇帝分封太多、刑獄太過的山西省地方官葉伯巨,胡乘朱元璋開心時才奏,葉伯巨因此沒有被朱元璋射死。生杀废黜大事,有的不报告明太祖便径直执行。内外各部门的奏章,他都先拿来看,凡是陷害自己的,便扣下不上呈。各方面热衷功名之徒,以及失去了职位的軍人、武夫,竞相奔走于其门,贿送金帛、名马、玩好之物,不可胜计。徐达对他极其厌恶,密报明太祖;胡惟庸于是诱惑徐达的守门人福寿谋害徐达,但被福寿揭发[15]。御史中丞刘基也曾说过他的短处,认为胡好比劣马,叫它驾车,必然会翻车坏事[16]。后来刘基生病,明太祖派胡惟庸带医生探视,胡惟庸便对刘基下毒。刘基死后,他更加无所顾忌。胡惟庸将哥哥的女儿嫁太师李善长的侄子李佑为妻。学士吴伯宗弹劾胡惟庸,差点大祸临头。此后,他权势更盛。在他定远老家的井中,突然生出石笋,出水数尺深,献媚的人争相说这是祥瑞之兆。他们还说胡惟庸祖父三代的坟墓上,晚上都有火光,照亮夜空。胡惟庸更加高兴和自负,从此有了异心[17]。 吉安侯陆仲亨从陕西回金陵,擅自乘坐驿站的馬車。明太祖大怒,责骂他说:“中原在战乱之后,人民刚刚复业,驿站买马非常艰难。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人民就是将子女全部卖掉,也不能供给。”责令他到代县捕盗贼。平凉侯费聚奉命安抚苏州军民,卻整天沉溺酒色。明太祖大怒,责令他往西北去招降蒙古,他无功而返,明太祖又严厉斥责他。两人都非常害怕。胡惟庸便暗中对两人威逼利诱。两人一向愚勇,见胡惟庸正专权用事,便与他秘密往来。两人曾到胡惟庸家饮酒,酒酣时,胡惟庸屏退左右,对他俩说:“我等所干的事多不合法,一旦被发觉将怎么办?”两人更加惶恐。胡惟庸于是将自己的主意告诉了他们,令他们在外面收集兵马[18]。 胡惟庸又曾与御史大夫陈宁坐在中书省中,阅览天下兵马簿籍,令都督毛骧将卫士刘遇贤和亡命之徒魏文进收为心腹。胡惟庸令太仆寺丞李存义他暗中游说李善长。李善长年纪已老,不能坚决拒绝,开始不同意,后来便依违其间了[19]。胡惟庸更加以为事情可以成功,于是派明州卫指挥林贤出海招引倭寇,与他们约定日期相会。又派元旧臣封绩致书元朝,向元朝嗣君称臣,请求出兵做外应。这些事都还没有发出。正好胡惟庸的儿子坐马车奔驰过市,坠死于车下,胡惟庸将驾车的人杀死。明太祖大怒,命他偿命。胡惟庸请求用金帛补偿驾车人家,明太祖不许。胡惟庸害怕了,便与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等人图谋起事,密告四方以及依从于自己的武臣[20]。當時人劉辰《國初事蹟》,俞本《記事錄》皆不取胡惟庸有謀反事。二十三年(1390年),李善长为了大兴土木,向信国公汤和借用卫卒三百名。汤和暗中向朱元璋报告。 評價在洪武十一年(1378年),朱元璋就命令以后臣下上奏书,毋“關白”中书省(大臣奏事時,中书省不必知道)[21]。但《明太祖實錄》並沒有相關紀載。事實上,洪武五年十二月即下達了:“太子預政,凡事先啟太子裁决,不經中書。”[22]而胡惟庸於洪武六年七月才於中書省右丞昇為右丞相,擔任中書正二品右丞不過二年半,即升遷為正一品大員,汪廣洋更只在右丞位置待不到一年即升為右丞相,若非大明肇建,百業待興,此二人行政經歷根本不足以擔當一品大員,又洪武三年三月,置察言司,掌受四方章奏[23]已經對元代因奏章必經中書省,造成言路阻塞[24]開始進行改造,同年十二月,儒士严礼上书言治道,认为不应隔越中书省奏事,遭朱元璋駁斥。[25]洪武十年六月,诏臣民言事者,实封直达御前[26]。七月,置通政司,掌四方章奏。此時中書丞相在明太祖《中书左右丞相诰》所言“出纳王命”[27]之權,已經被通政司代替,而中书丞相处理中央诸衙门事务的权力,早在朱元璋朝堂議政亲操诸事,及以给事中督察省府台执行,後又有太子預政。出纳王命及进退庶职這兩項中書丞相最主要的職能有名無實,除非作為榮銜,被廢除原就是時間問題[28]。 《明太祖實錄》洪武十三年(1380年)废除丞相制度之舉,只是不许“关白”中书省的延续,從此六部尚书直接对皇帝负责。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六月,太祖御奉天殿,敕諭文武群臣說:“自古三公論道,六卿分職。自秦始置丞相,不旋踵而亡。漢、唐、宋因之,雖有賢相,然其間所用者多有小人專權亂政。我朝罷相,設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門,分理天下事務,彼此頡頏,不敢相壓,事皆朝廷總之,所以穩當。以後嗣君並不許立丞相,臣下敢有奏請設立者,文武群臣即時劾奏,處以重刑。”[29] 争议野史載洪武十三年(1380年)正月,丞相胡惟庸稱其舊宅井裡湧出醴泉,邀請洪武帝前來觀賞。洪武帝欣然前往,走到西華門時,太監雲奇紧拉住缰绳,急不能言,拼命指向胡家,朱元璋甚怒,命衛兵把他活活打死。[30]但雲奇被打時毫不退縮,使洪武帝感覺事態嚴重,立即返回,登上宫城時,发现胡惟庸家上空塵土飛揚,墙道都藏有士兵。胡惟庸手下陈宁被捕,供出胡惟庸手下余党。胡惟庸義子涂節、御史中丞商暠均告胡惟庸谋反。[31]吳晗《胡惟庸黨案考》指出罪名是之後逐漸加上的。雲奇之事被懷疑是虛構故事,晚明学者钱谦益说:“雲奇之事,国史、野史,一无可考,嘉靖中,朝廷因中人之請而加贈。”云奇字面的意思是奇談。惟嘉靖年間吏部右侍郎何孟春曾為雲奇立碑追贈。 参考文献引用
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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